400-008-7318       19113215764

首页 >> 新闻中心 >>行业动态 >> 成都“问题少年”存在违规经营办学行为被责令清退
详细内容

成都“问题少年”存在违规经营办学行为被责令清退

时间:2024-05-07 10:04     作者:成都心理咨询   阅读

2019年7月24日,荣伟和母亲王宁到郫都区扫黑办记笔记,第一次讲述自己在“嘉年华”上的往事。 除了荣伟之外,近年来,还有不少父母眼中的“问题青少年”被送进了这家问题青少年惩教所。

但事实上,这个机构并不具备从事学生培训、食堂、住宿的资质。 经营范围为休闲、健身服务、心理咨询(不含治疗、医疗咨询)、健身器材销售。

在这里,用学生来管理学生,用问题青少年来对待问题青少年,形成一个完全封闭、层层压迫的管理空间。 “问题青少年”非但没有得到拯救,反而被推入深渊。

11月25日,成都市郫都区教育局通报称,成都嘉年华存在非法办学行为,已被责令停止一切教学活动,开除所有学生。 12月2日,成都市郫都区委宣传部回应新京报记者称,目前案件正在积极调查中,近期将再次通报调查情况。

全文5372字,阅读约需11分钟

▲视频| 成都“嘉年华”校园往届学生实战调查描述“教法”:双手被绑三天,不让睡觉。 新京报“我们的视频”出品(ID:)

被送去改造的“问题少年”

荣威想要逃跑。

几个小时前,妈妈王宁以买电脑为名,带着“问题男孩”荣伟来到成都。 载着荣威的面包车离开成都东站,沿着高速公路向西北方向疾驰。 车子穿过一扇红色铁门,停在成都“嘉年华”青少年心理咨询中心(以下简称“成都“嘉年华”)的院子里。

荣威在这里待了五个月。 回家后,他经常心痛,注意力不集中,整天昏昏欲睡,没有胃口。 王宁送他到重庆西南医院和成都华西医院检查,最终确诊为双相情感情感,躁狂和抑郁反复交替发作。

王宁想知道儿子发生了什么事。 但荣威始终保持沉默。 2019年6月,荣伟与父母发生争吵。 他连夜离家,第二天没有参加高考。

他来到郫都区公安局报案。 他还向教育局、市场监管局等部门进行了汇报。 他声称自己在成都“狂欢”期间遭受体罚和虐待。 只有奋斗,才能重拾生活的希望。

2019年8月13日,郫都区市场监管局回复荣伟称,经调查,成都嘉年华健身服务有限公司经营范围为休闲、健身服务、心理咨询(不含治疗、医疗咨询)、健身器材的销售。 。 公司从事心理咨询、学生食堂、学生住宿、体能训练等业务活动。 擅自改变经营范围并已依法下达改正通??知书。

成都心理咨询_成都心理咨询中心_成都早恋问题心理咨询

▲11月29日下午,新京报记者探访成都“嘉年华”。 铁门紧闭,墙上的标语已被拆除。新京报记者 王玉倩 摄

但在成都《嘉年华》的宣传中,却是一个关押问题青少年的惩教所。

王宁向新京报记者回忆,当她在百度搜索“网瘾”关键词时,看到了成都“嘉年华”的介绍。 官网提到,青春期逃学、网络成瘾、早恋、叛逆对抗、离家出走等行为都可以在这里得到纠正。

在母亲王宁眼中,14岁的荣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“叛逆者”。 作为一名中学老师,王宁希望儿子能像她一样好好学习,将来考上好大学。 但荣威总觉得学习没什么用,没日没夜地上网。

2014年9月,正在上初二的荣伟辍学,躲在家里打游戏几天。 父亲想打他,他从厨房拿起一把菜刀,挥舞自卫。

王宁被儿子用刀的举动吓坏了。 从此,她把家里所有的剪刀、刀子等尖锐物品都藏起来了。

父母觉得儿子叛逆,荣威则认为父母控制欲太强。 当他的父亲喝醉的时候,他经常会随意砸门,闯入他的房间。 他的书包和日记经常被父母看。 他还被要求服用镇静剂和喝用“服从符”制成的水来缓解愤怒或暴力。 趋势。

这让荣威感到又烦又可笑,两人经常吵架。

王宁实地勘察后,看到成都“嘉年华”的院子里有一排平房。 学生们都穿着迷彩服,喝井水,吃饭不放油、不放水。 宿舍里住着二十到三十人,睡在铁架床上。 恶劣的环境让她犹豫不决。 潘晓阳校长见状开导她,并表示她的孩子不是来享福的。 三个月后,她就会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儿子。 王宁相信了。 她立即??缴纳了三个月的学费,共计18000元。

来自绵阳的男孩江燃,在父母眼中也是一个叛逆少年。 江燃酷爱骑行,曾沿着川藏线一路骑行到尼泊尔。 他还喜欢 2D、摄影和鼓。 江谦父亲认为,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。 他觉得儿子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,应该吃点苦。

黛格爱上了一个女孩,但遭到父母的反对,于是她离家出走。

18岁男孩叶枫沉迷于网络。 高中复读两年后,他不再打算上学,于是他办理了身份证,准备出去打工。

在与父母发生争执后,他们最终和荣威一样被送到了成都“嘉年华”。

折磨与被折磨

成都“嘉年华”首日,荣伟被脱光衣服接受安检,教官强迫他站在地上的瓷砖上,一步都不能上前。 他咬着舌头,撞到床架上,扔东西,大声哭起来。

一次过肩摔倒,肩胛骨重重地撞在地上,脑袋嗡嗡作响。 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孩走了过来,用胶带绑住了他的双手,封住了他的嘴。

来到这里的第一天,他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。 他手脚冰凉,差点晕倒在地。 但当他倒在地上时,他又被摔了下去。

这是一个绝对封闭、等级森严的地方。 从下到上的层级结构是:新生、老生、骨干、导师、心理老师、校长。

每天早上5点30分,学生需要绕着180米的操场跑步,早上40次,晚上20次。 否则将受到严厉处罚。

最常见的惩罚措施是“增强体能”——蛙跳、深蹲、抬腿、跳腹、俯卧撑各50个,一组250个。一旦出错,就再加两组。

练习生戴哥因违反纪律,被处罚三天锻炼6.8万次,其中深蹲2万次。 有一次凌晨三点,她挣扎着爬到上铺睡觉。 突然,她双腿一软,差点仰面倒在地上。

新学生必须绝对服从老学生。 上厕所、拿食物、喝水时必须报告。 任何老学员都可以为新学员“增强体质”。 一位老学员告诉新京报记者,“我被折磨过,所以我喜欢折磨别人。”

老生小金告诉新京报记者,“戴哥同学刚来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,她哭的时候,我就给她多点体力。我当时就想,如果我让她吃点苦,她就会珍惜她。”惩罚她,是为了让她早日脱离困境。”

来到这里已经一年零六个月的秦晓,是这里的“主心骨”。 他向新京报记者回忆,老生打新生是被默许的。 如果不这样做,老学员就会受到教官的惩罚。 “折磨新学员的时候你不会感到内疚,这是一种乐趣。”

24小时驻扎在营地的教官们处于权力的上游,取悦他们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生存法则。 在这里,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挤牙膏、洗衣服内衣、倒洗脚水、给教练按摩。

《嘉年华》的一位导师否认了上述说法。 他告诉新京报记者,这里不存在虐待学生的情况。 “我们每周都会开会,强调不要碰学生。”

成都心理咨询中心_成都心理咨询_成都早恋问题心理咨询

▲嘉年华学生上心理咨询课。图片来自网络

逃避与反抗

想要离开“嘉年华”,你需要表现出色并得到心理老师的认可。 一名学生告诉新京报记者,他经常在心理老师面前假装忏悔,但发现并没有什么用。

三个月后,辅导员通常会告诉家长孩子还没有改造,要求家长续签。

更新是每个人的噩梦。 荣伟曾经给母亲写过一封信,描述自己被打的经历,但没有等到回信。 这些信件被教官没收了。 王宁也跑去看儿子,却被拒绝了。 因为一旦她遇到了父母,她的转变就等于是白费了。

《嘉年华》里的日子是无尽的、黑暗的。 经常有学员尝试重伤自己、喝碘酒、喝洗衣粉、用砖头砸头、跳进鱼塘、吞指甲、吞玻璃碎片,然后趁机去医院逃跑。

荣伟告诉新京报记者,他的新生将树脂眼镜镜片打碎并吞下。 荣威连忙把醋倒进他嘴里,逼他吐出碎片。

秦晓看到一名新生绝食、吞石头、吞筷子进行反抗。 他和其他老学员按住他,往他嘴里倒清油,看着他痛苦地尖叫。 在这里,他越反抗,挨打就越惨。 秦枭总看到新生的背上布满了淤青和淤青。

秦晓说,有一次,他去厕所的时候,新生从他身边走过,走到厕所去吃屎。 教官再三安抚他不要激动,然后给他泼了一盆冷水。 几天后,教官主动联系了他的父母,把他送了出去。

“嘉年华”上发生了“骚乱”。 老生带头,新生参与,打算制服教官逃跑。 一位当时参与“骚乱”的新生表示,接到举报后,计划失败了。 学生与教官发生肢体冲突,一名教官的鼻子被打断。 趁着混乱,一名身材高大的新生翻墙逃跑。

未能逃脱的“罪魁祸首”在全体学生的“观察”下脱掉内衣,并用木棍对臀部进行三十次殴打。 几名目击这一幕的学生向新京报记者回忆,“主犯”屁股上有血迹,被罚“值班”三天——也就是被绑起来不能睡觉。

学生们把这里的人分成四个大队:“残疾人大队”、“幼儿园”、“禁毒大队”和“疯人院”,分别代表身体不好的人、青少年、吸毒者和精神病人。 。 ”

30多岁的于强是一名抑郁患者。 与他关系最好的荣威回忆,他不需要参加体能训练。 有的学生不服气,去找教官说他的坏话,结果他被拖了好几圈。 他总是一个人呆着。 教官命令他出去透透气。 当他不听话时,一群老学生过来殴打他。

2015年初,离开《嘉年华》几天后,于强自杀了。 心理学老师朱冬梅向媒体证实了此事,并表示,“他自杀的原因很复杂,我伤心了很久。”

18岁的何云因吸毒被父母送去“嘉年华”。 何云告诉新京报记者,指导员告诉他的父母,在这里他可以戒掉毒瘾。 但实际上,毒瘾没有单一的治疗方法。

何云说,他曾尝试逃跑,但失败了。 连续四天四夜不许睡觉。 一闭上眼睛,我就被一盆冷水惊醒。 一年后,教官告诉他,他出不去。 后来,他得知父母已被说服续订一年。 后来,何云成了“骨干”,开始折磨新生,并从中得到乐趣。

梅毒患者清辰被父母送去戒网瘾。 他告诉新京报记者,他的脚随时可能会肿,出不出汗,但他仍然遭受体罚。 有一次,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营地里的一位朋友,结果被强迫在那里站到凌晨3点

一位前辅导员说,孩子们离开后就放不开,“因为他们里面没有接受任何心理疏导,他们假装服从,大家都心照不宣”。

成都心理咨询_成都心理咨询中心_成都早恋问题心理咨询

▲绵阳男孩江燃两次被送去成都“嘉年华” 新京报记者 王雨倩 摄

后遗症

荣威并没有“得救”。 离开《嘉年华》后,他和父母的关系并没有丝毫缓和。 在他看来,母亲才是“加害者”,他不再信任她。

回家后,母子俩的关系更加紧张。 有一次发生冲突,王宁将儿子绑在床上。 她认为儿子没有改好。 四个月后,她再次送荣威去“嘉年华”。

2017年,荣威被医院诊断出患有情感。 这是一种以反复发作的躁狂或抑郁为特征的精神疾病。 两年来,他不断吃药,累计了20多张药单,但病情却不见好转。

梦中,容薇也无法自由。 他经常梦见自己被几个人压住,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他窒息。 他无法挣扎,也无法表达,一身冷汗醒来。

离开《嘉年华》后,江燃经常做噩梦。 有一次他从噩梦中醒来,看见“嘉年华”的教官站在床前。 他一拳打在教官身上,满嘴都是血。 这天,江燃第二次被押送到“嘉年华”。 离开劳教所后,父母将他送往成都第四医院接受精神治疗。 一个月后,他从医院逃了出来,连夜步行从成都回到绵阳。

他的父亲江谦告诉新京报记者,这样的结果与他们的初衷不符。 江燃问他,你对不起我吗? 江谦顿了顿,回答道:“即使是一次不好的经历,但对于你的整个成长来说,并不一定是坏事。” 他没有向儿子道歉。

戴格离开集中营后,与父母的关系彻底恶化。 她只身来到西安,找到了一份做直播的工作,还和女朋友一起租房子。 如今,每次深蹲,她的膝盖还是很疼。 她因进行过多的体育锻炼而受到惩罚,并被诊断出患有永久性半月板损伤。

离开营地后,叶枫将自己反锁在自己的房间里,整日睡觉。 他的母亲沮丧地把门砸碎,所以他随身携带了一把刀,以防止教官再次绑架任何人。

一名女孩告诉新京报记者,从“狂欢”中出来后,她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小心翼翼、谦虚。 她以前经常去酒吧,但现在不敢出门了。 一天早上,父亲责骂她起床后不喝水。 她吵了几次架,父亲又威胁要送她回去。 她跪倒在地,向父亲承认了自己的错误。

从“威尔宾”到“嘉年华”

“嘉年华”曝光后,引起了各界的关注,负责人“潘晓阳”立即引起关注。

《嘉年华》官网显示,20世纪80年代末,潘晓阳大学毕业后,在一所国家重点中学担任德育专员,专门从事“双差学生”的改造,后来从事心理学知识研究和青少年心理学研究。 在一线培训、青少年素质培养和行为训练方面有丰富的经验。 ”

▲嘉年华官方网站目前无法访问。图片来自网络

不过,新京报记者从当地郫都一中了解到,“潘晓阳”的真名是潘长全,真实身份是该校的一名教师。 该化名被用来掩盖他在国外的商业活动。 目前,他已被停职,郫都一中拒绝透露更多信息。

新京报记者了解到,“嘉年华”的前身是成都唯宾青少年教育咨询中心。

“伟斌”也有一段不愉快的过去。 据媒体2009年2月27日报道,三名“问题少年”在“威尔宾”受训后因不堪“虐待”而离家出走。 逃跑的学生表示,只有服从没有尊严,饥饿、殴打、辱骂、性侵等情况也时有发生。

报道发布当天,郫县教育、工商、公安等部门对“魏斌”展开调查。 一位教练表示,“威尔宾”此后开始内部整顿,将跑步圈数从100圈减少到20圈,用餐时间从8分钟延长到15分钟。 此外,他们还拆除了围栏上的铁丝安全刺。

一名自称“魏斌”的学生告诉新京报记者,当时“每个进来的人都想炸毁基地”。 有一次,他和几名“营员”从厨房偷了菜刀,冲到门口,与教官对峙了很长时间,试图让教官放人,但最终未能逃脱。

“伟斌”曝光后,潘长全主动注销公司,随后注册“嘉年华”,继续招收学员。

成都心理咨询_成都早恋问题心理咨询_成都心理咨询中心

▲嘉年华“校长”接受媒体采访。图片来自网络

据《嘉年华》官网介绍,该机构是“教育部等十二部委推荐的青少年心理咨询中心”。 但事实上,这场“嘉年华”只收录在一个名为“中国校园健康网”的网站上,该网站号称是十二部委联合主办的。 随后,《嘉年华》声称他们“得到了教育部等十二部委的认可和推荐”。

之后“嘉年华”引起了公众的关注。 2019年11月25日,成都市郫都区教育局发布公告称,2019年7月15日,区教育局会同区市场监管局、区公安局、新民场街道联合开展调查处理。 目前,经有关部门多次现场核实,学生已被清查。

警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从“威尔宾”到“嘉年华”,潘长全之所以能够在没有任何办学资质的情况下坚持十几年,与他的办学能力等因素有关。换上马甲,化名做生意。

新京报从一名学生处获得的案件回执显示,2019年11月30日,成都市公安局郫都分局新民派出所已受理“非法拘禁、体罚营员”的举报在“嘉年华”上。 郫都区委宣传部回应新京报记者称,目前案件正在积极调查中,近期将再次通报调查情况。

中国政法大学教授、青少年与少年司法研究中心主任皮宜军告诉新京报记者,目前,没有一个社会机构有足够的资源来收容问题青少年和网瘾青少年。 这些孩子在学校很难管教,因此家长更愿意将他们送到有风险的机构。 但此类机构必须法制化、规范化,对这些机构的招生和师资队伍必须严格审查。 否则,很容易发生严重的纪律后果,这是非常危险的。

(文中学生均为化名)

新京报记者王雨倩实习生孙超四川成都绵阳报道编辑赵凯迪

值班编辑王洪春校对刘宝庆

以往重大案件回顾:

本文为重案组37号原创内容(微信ID:)

如果遇到心理困扰,可以随时联系爱己心理,遇见爱己,开始爱己

seo seo